第(1/3)页 孙副馆长斜睨着陈阳,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。 他没接陈阳的话茬,反而转头狠狠瞪了杜明德一眼,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:“杜老板,真是什么好事都不忘记自己的徒弟呀?” 杜明德闻言,只是微微挑了挑眉,没接话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轻微的声响,像是在回应,又像是在无声的抗议。 孙副馆长重新将视线转回陈阳身上,语气不耐地挥了挥手,像驱赶一只扰人的苍蝇:“行了行了,东西给你师傅,送完就赶紧出去,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,懂吗?” 他刻意加重了“懂吗”两个字,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轻蔑。 “谢谢领导,谢谢领导!” 陈阳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,如同一张面具,将所有情绪都收敛得滴水不漏。他一边笑着一边点头,甚至微微弯腰讨好地回应着孙副馆长的训斥,那谦卑的姿态让人觉得他似乎完全没有情绪波动。 随后,他迈着轻快的步伐,几步就走到师傅杜明德的身边,把手中的公文包轻轻放到了桌面上。 杜明德的眉头猛然皱起,内心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刺戳中了。他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既为这个年轻的弟子感到几分欣慰,又为他的到来感到深深的担忧。 陈阳是杜明德最得意的弟子,这一点毋庸置疑,他的才华和专注已经在行业内初露锋芒。可也正因如此,现在正是陈阳事业攀升的关键时期,杜明德深知任何对手或纷争都可能损及他的声誉,更何况如今的场合凶险异常。 而且陈阳不仅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,他还是国家鉴定委员会特邀委员,这个身份虽有光鲜的一面,但背后隐藏的学术斗争和暗流却令人生畏。 杜明德清楚,这些“头衔”只是表面上的荣誉,稍有不慎,这份沉甸甸的称号可能会在压力和攻击之下瞬间化为泡影。看着师傅深皱的眉头,陈阳则轻轻一笑,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,站得笔直,仿佛毫不知觉其中的暗涌。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站在杜明德身边的年轻人,此时他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。 逆光而立的青年身影清晰,他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,显然是匆匆赶来,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背后,勾勒出分明的肩胛骨线条,就这么笑嘻嘻的站在杜明德身边,眼睛盯着桌面上的胆瓶。 杜明德原本紧绷的面容,在看到陈阳的一瞬间略微舒展,眼底闪过一抹惊喜的亮色。可这份欣慰只维持了不到一秒,当他注意到陈阳衬衫上的汗渍和略显狼狈的模样时,眉头又深深锁起。 他下意识地侧过头,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:“不是不让你来么?这种场合你别掺和,对你没好处!” 这番话并未刻意避讳旁人,会议室里不少人都听得一清二楚,几个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,此刻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。 陈阳闻言脚步一顿,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标志性的淡笑,目光环顾四周,在那些陌生的面孔上快速扫过,最后定格在师傅杜明德脸上,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:“耿师弟说你在这儿跟人'掰腕子',我寻思着不来瞧瞧热闹,回去可要被师弟笑话了。” 他慢悠悠地走到桌前,站定在南宋官窑胆瓶旁,微微俯下身,眯起眼睛仔细端详。 “嚯——”他突然发出一声轻叹,直起身子,目光扫过对面一排面色不善的孙副馆长等人,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,“师傅,你看我来的多是时候啊!” 接着,陈阳直接伸手拿起了胆瓶,故作惊叹道:“哎呦,师傅,这物件真不错!南宋官窑胆瓶,青中带翠,釉面温润,这胎质,啧啧啧,够细腻的。”他故意顿了顿,目光扫过孙副馆长,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,“这清中期仿烧的玩意,确实有那么点宋代官窑的意思。” 第(1/3)页